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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
即便决定和李家私下商议李振杰的事,但蒋晟阳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。
云煦泽信任蒋晟阳,把事情交给他后,就全权由蒋晟阳处理,他不会干预。
自到高平就藩后,云煦泽就一直奉行一个原则,任何与高平家族交涉的事都由下属去做,他是藩王,亲自下场只会减弱他人对他的敬畏之心,还很容易让人摸清他的脾气。
这日,云煦泽在学下棋,他已经学完了围棋规则和基本定式,目前正在进行死活题练习,这些都是对弈中可能出现的情况。
小福子进来道:“王爷,夏舟回来了,您要见他吗?”
云煦泽愣了下才想起来夏舟是谁,他当时体谅夏舟对娘子的爱护之心,让他先带柳氏去合昌郡治病,这还不到半个月就回来了,速度挺快的。
“不用见了,让他去利丰楼管账。”
利丰楼是云煦泽给糟坊起的名字,单鸿晖早就选好了糟坊的位置,这几天一直重新修缮店铺。
利丰楼今后要做富户的生意,店内的装潢自然不能差,云煦泽特意起了一个吉利又高大上的名字,和寻常的糟坊截然不同。
利丰楼总共三层,目前可卖的东西不多,三楼暂且不用,只有一二层可用。
一层摆放货物吸引顾客,二层用来谈生意。
夏舟回来的正是时候,过几日利丰楼就要开业,到时候单鸿晖负责生意,夏舟负责管账,两人合作,云煦泽会更放心些。
云煦泽放下棋子,问道:“工坊的事,你办好了吗?”
云煦泽既然要做精盐生意,自然需要建一个工坊专门负责提纯精盐。
因为精盐的提纯过程并不复杂,只要上手一次就能学会,所以精盐的提纯技术不容易保密。
为了尽可能防止泄密,云煦泽决定购买奴仆充当工坊的工人,他们吃住都在工坊,轻易不能离开工坊,云煦泽会派兵把守工坊出口,不让闲杂人等进入。
这种限制人身自由的活计,寻常百姓不一定受得了,只有卖身的奴仆受得了。
小福子道:“工坊已经定好,在王府西侧,已经有五十名工人住进工坊,其中男子二十人,女子三十人,已经开始制精盐了。”
女子总比男子活得艰难些,精盐提纯并不是体力活,需要的是细心和耐心,云煦泽便让小福子多买些女子。
自食其力总比伺候人要自在些。
云煦泽道:“告诉他们,只要他们认真干活,一年后便可赎回卖身契。”
虽然是奴仆,但云煦泽不可能让他们白干活,每个人都有工钱,一年时间足够他们攒够自己的卖身钱。
云煦泽虽然心善,却也知道白给的东西不被珍惜,何况太过心善也不好。
“诺。”
等小福子退下,一直听他们说话的章丰钊才开口道:“史书上不乏百姓如何穷苦的记载,因为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更是数不胜数,王爷看过不少史书,该知道大康治下的百姓已幸运很多,为何还是会这般不忍?”
他总会惊讶于云煦泽的仁爱,仿佛会感同身受一般。
云煦泽看着棋盘,道:“因为有些事,从书中看到和亲眼看到的感受并不一样。”
“史书上的记载看多了,除了感叹一句百姓多艰,并无其他感触,因为历朝历代的百姓都是如此。”
“但来到高平后,本王亲眼看到百姓是如何生活,高平土地贫瘠,百姓普遍穷苦。”
“本王只是管他们一顿饭,他们便感恩戴德,有的人一天只吃这一顿饭,省下来的口粮让家人吃。”
“他们每日都要这般精打细算,可粮食就那么多,无论怎么精打细算还是不够吃。”
“为了凑够人丁税,老人和孩子去地里劳作,年轻人去找其他活计,可根本没有那么多活给他们做,他们不知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凑够钱。”
“他们努力挣扎地想要活下去,本王做不到对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。”
云煦泽的声音愈发低沉:“百姓们的要求很低,只要能活着就好,为了活下去,他们去当佃户,去给大户人家当奴仆,用尽一切一切的办法,每年还是有百姓饿死。”
“他们为什么就找不到一条活路呢?”
云煦泽擡眸看向章丰钊:“先生,本王想给百姓活路!”
赋税繁重,那就减税!
生产力低,那就提高生产力!
庄稼亩产低,那就种亩产高的粮食!
这些事情,他要一步步去做,他还年轻,可以做到很多事。
他管不到大康所有的百姓,但他管得了高平一郡之地的百姓。
章丰钊看着云煦泽眼中的光芒,心中莫名感触:“老夫相信王爷可以做到。”
他这段时间仔细了解了云煦泽,他发现云煦泽很会赚钱,总能想到一些奇特的主意赚钱。
他担任过大司农,明白很多事情做不到,都是因为缺钱。
云煦泽已经解决了最大的困难,其他的不过是小挫折。
章丰钊再次在心里感叹,能遇到谨王,是高平百姓之福。
......
几日后,八月的最后一天,利丰楼开张。
开张第一日,利丰楼门口立着一块牌子,上面写着:本店售卖精盐和琼浆玉液。
诺大的利丰楼就只卖两样东西,其中一样还没听说过,顿时吸引了一群百姓走进利丰楼。
走进利丰楼后,便能看到装潢精美的大堂,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摆着两个展柜,一个放着琼浆玉液,一个则放着精盐。
其他地方空荡荡的,看得人直呼浪费,白瞎那么大的地方。
不过有琼浆玉液镇场子,进来的人没人敢乱来。
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酵,琼浆玉液已经彻底打响名气,一直是供不应求的状态,在高平,只有三大家族名下的商铺有琼浆玉液售卖。
如今新开的店竟然光明正大地摆出琼浆玉液来卖,背后的东家应该来头不小。
因好奇进来的百姓,一时间分成两拨人,有人去询问琼浆玉液的真假,也有人好奇精盐是何物。
一群人来到展柜前,看到精盐的样子后,立刻有人质疑道:“哪有这么白的盐,你们不会胡乱拿别的东西糊弄人吧?”
展柜后的伙计早就被培训过如何应对这种情况,道:“本店童叟无欺,客人要是不信,可以尝一尝。”
“入口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吃,万一吃死人呢?”
有人比较谨慎不敢尝试。
但也有人胆子大:“我来尝尝。”
也不敢多尝,只拿起一粒盐放在嘴里尝了尝,惊讶道:“真的是盐,而且和我们平时吃的盐不一样,这种精盐一点也不苦。”
“不苦?怎么可能,什么海盐矿盐井盐,我都吃过,就没见过不苦的盐。”
这人被质疑很不高兴:“你不信自己尝尝啊,你没见过又不代表没有。”
那人不信邪,竟然真的尝了尝,然后就愣了,喃喃道:“竟然真的不苦。”
这话仿佛点燃了引线一般,引爆了还在一旁观望的百姓,纷纷上前品尝精盐。
伙计没有出声制止,任由他们品尝。
“真的耶,一点也不苦,而且还这么白,盐粒也很小,太好看了。”
“这种盐做的菜肯定很好吃吧?”
“肯定好吃,精盐不苦,就不用刻意掩盖苦味而破坏食材的味道。”
每个尝过精盐的人都忍不住感叹,他们活了这么长时间,真是第一次见这么白还不苦的盐。
伙计适时开口道:“本店从今日起售卖精盐,每斤精盐三十文。”
“三,三十文?”
所有人看着伙计,想看对方是不是疯了。
“一斤盐不过六文,你们张口就涨这么多,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?”
伙计道:“既然大家已经尝过精盐,就应该明白它的价值,寻常的盐怎么能和精盐比?”
“那也不能这么贵啊。”
“买卖皆是自愿,本店不会强买强卖。”
很多人顿时说不出话,看着精盐的目光有些复杂,想要买又觉得太贵。
不过还是有几个人买了半斤,先拿回去做菜试试。
另一边,琼浆玉液的生意要好很多,因为琼浆玉液已经有很大名气,价格虽然被炒到过天价,但在高平,价格被稳定在三金。
百姓不会因为琼浆玉液讨价还价,因为太贵了,买得起的不在乎钱,买不起的即便降价了还是买不起。
利丰楼开张第一日,精盐卖出去寥寥,倒是琼浆玉液全卖完了。
利丰楼只是靠琼浆玉液吸引人气,每日售卖的琼浆玉液有限,没一会儿就卖完了。
单鸿晖和夏舟一直在二楼,等利丰楼关门后,查看今日一天的账簿,看到精盐少得可怜的销售量,都没有在意,他们很清楚精盐的价值,并不担心卖不出去。
单鸿晖对着伙计们道:“等今日的百姓把精盐的名头宣扬出去,应该会有不少大家族或者酒楼对精盐感兴趣,你们手脚麻利点,别怠慢了客人。”
“是。”
然后他又看向身材微胖的夏舟:“你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夏舟摇头道:“我只负责账簿,其他的单掌柜决定就好。”
云煦泽派来夏舟,就是让他们互相监督,夏舟知道自己的责任,只管账,别的不插手。
单鸿晖道:“那就先这样。”
谨王府
利丰楼从选址到开张,都是小福子和单鸿晖负责,他特意关注了利丰楼第一天开张的情况,然后禀告给云煦泽。
云煦泽听言道:“估计马上就有大订单,让工坊多准备些精盐。”
盐这种东西虽然利益极大,但买的人多才能赚得多,仅在高平一郡卖精盐,即便精盐价钱是粗盐的五倍,也不会赚太多。
但高平的聪明人不少,很快就会有人在利丰楼大量买精盐,然后运到其他地方卖。
商贾干的就是这种买卖,利用不同地方的物价差异从中赚差价。
......
风月楼三楼雅间
“李都尉,来来来喝酒,这琼浆玉液虽然贵点,但是真的好喝。”
李振杰接过一人的敬酒,干了一杯酒,道:“这种酒才对味,以前喝的都不算酒。”
“琼浆玉液只是你们三家在卖,真羡慕李都尉,想喝多少就有多少。”
李振杰得意笑笑,故作大方道:“家里的琼浆玉液根本喝不完,改日本官请你们。”
“不愧是李都尉,就是大方。”
恭维李振杰的几人看着气氛差不多,小声问道:“李都尉,盐场快建好了,到时候盐引怎么分配,王府可有传出消息?”
李振杰摇头:“没有消息。”
“李都尉负责护卫盐场,也没得到消息?”
说起这个就生气,李振杰不悦道:“别提了,那个杨文骞拿着鸡毛当令箭,只准本官带人在盐场外护卫,连盐场都不让进,哪里会告诉本官什么消息。”
“这么久都没有消息,王府不会不想把盐引卖给我们吧?”
李振杰断然否认,不屑道:“绝不可能,盐场制的盐再多,不卖出去就得不到一分钱,他不卖给我们盐引,谁帮他卖盐?”
“这可说不准,想买盐引的人多了,只要王爷放出消息,多的是人买。”
李振杰皱眉:“他敢得罪我们?”
“唉,若是以前我还说不敢,但这段时间,王府又是卖酒又是募兵的,王爷有什么想法,谁都说不准。”
“不能吧,李都尉手里还有两千郡兵,王府不可能不顾及。”
“说的也是,李都尉,这两千郡兵你可要掌握好,要是没了这两千郡兵,我们可真就任人宰割了。”
李振杰沉着脸:“还用你们说?只要有本官在,两千郡兵就一直是高平众家族的兵。”
“我们当然相信李都尉。”
“好啦,不说这些扫兴的事,继续喝酒。”
一群人喝到月上枝头才渐渐散去。
李振杰摇晃着身子回到李府,开门的小厮连忙和同伴一起把李振杰扶回房。
李振杰本就长得高大,半醉半醒间就更沉了,两个小厮废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扶回房间,因为天黑看不清,在进门的时候,一不小心绊了下,小厮不受控制地崴了下身子。
咚——
李振杰本就控制不住身体,被小厮的力道带着撞到门上,额头被磕了下。
本来迷糊的李振杰被疼痛刺激得恢复些神智,见下人笨手笨脚害自己被磕到,顿时怒了,直接一脚将那小厮踹倒,然后用力踩他的小腿骨上,暴虐道:“既然腿不好使,那就别要了。”
“啊——”
小厮痛苦地大叫出来。
另一个小厮吓得跪在地上,身体哆哆嗦嗦不敢说话。
李振杰晃晃又开始变得迷糊的脑袋,再次用力碾踩,出足了气才收回脚,晃晃悠悠地回了房间。
等李振杰离开,才有几个小厮敢冒头,把抱着腿打滚的小厮擡起来,送回他的住处。
现在天色太晚,郎君们都睡了,谁也不敢因为一个小厮去打扰郎君们,只能等明日天亮再汇报。
到时候腿只怕是废了!
其他小厮面面相觑,心情都不好,谁也不知道这种事会不会落在自己身上。
次日
得知消息的李振齐大怒:“二弟,我说过让你不要酗酒,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?”
李振杰刚醒酒,精神有些不济:“兄长,我不是故意的,当时喝得太醉了,让大夫给他看看就是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......我还要上值,先走了。”
“你!”
李振齐训斥的话还没说完,李振杰已经离开了。
大郎李浩聪叹气:“阿爷,叔父一喝酒就控制不住自己,这可如何是好?”
谨王已经敲打过他们,总不能还一直放任李振杰。
李振齐也有些烦恼,李振杰平时很听兄长的话,唯独喝酒这件事控制不住。
“先让大夫去给那下人看腿,用最好的药。”
管家领命离开,半个时辰后回来禀报:“阿郎,大夫说耽误得太久,腿还是落下了病根。”
这意思就是成了瘸子。
李振齐脸色沉如墨:“拿五两银子给他,管好府里的人,不要乱说话。”
“是。”
......
次日
李振齐正在书房查看上月的账簿,管家进来道:“阿郎,蒋长史来了。”
李振齐立刻站起来:“请他到大堂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,李振齐总有种不安的感觉。
大堂内
李振齐拱手和蒋晟阳见礼:“蒋长史大驾光临,在下有失远迎,请蒋长史见谅。”
蒋蒋晟阳笑道:“本官突然到访,该是本官给振齐兄赔不是。”
两人互相客气一番,才重新入座。
李振齐道:“蒋长史今日来此,可是有事要吩咐?”
蒋晟阳叹气道:“实不相瞒,本官有件事很难办啊。”
李振齐心生不安:“和我李家有关?”
蒋晟阳点头:“王爷宅心仁厚,最是看不得百姓受苦,前日才说打算免一年赋税,减轻百姓负担,昨日便听到李都尉把下人的腿弄瘸了,这不是当众打王爷的脸吗?”
虽说家奴算是主家的私人财产,但也是高平百姓,是云煦泽要免税的对象。
李振齐就猜到会是这事,赔笑道:“在下知道振杰这件事做得不对,但他只是一时糊涂,我已经教训过他,保证他今后不会再犯。”
蒋晟阳皱眉:“振齐兄这话不对吧,据本官所知,李都尉醉酒打人这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,不论是李家奴仆,还是郡兵百姓,皆被他打骂过,振齐兄敢说这都是一时糊涂?”
李振齐面色渐渐收敛,他已经确定蒋晟阳来者不善。
李振杰醉酒好打人这事,很多人都知道,但知道和说出来是两码事,蒋晟阳既然说出来,就代表他想把事情闹大。
李振齐道:“蒋长史,振杰虽然有过错,但他担任都尉这些年来,一直尽忠职守,还请看在他还算有功的份上,饶他一次。”
蒋晟阳问:“饶他这一次,振齐兄可以保证他不会再犯?”
李振齐立刻拍着胸脯道:“我保证!”
“若是再犯呢?”
李振齐有些沉默。
蒋晟阳认真道:“振齐兄,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,总不能李都尉犯一次你就保证一次,这不成耍无赖了?”
李振齐擡眼看蒋晟阳,他算是明白了,蒋晟阳是奔着罢官来的。
偏偏李振杰醉酒打人这事是致命弱点,李振齐真不敢保证他以后不会再犯。
可就这么放弃都尉一职,李振齐不甘心。
蒋晟阳又开口道:“振齐兄啊,不是我非要逼你,王府也有难处,把两千郡兵交给总是喝酒误事的人手中,王爷如何能放心?”
李振齐眉头紧皱,颓然道:“振杰性子倔,我需要时间说服他。”
李振杰的问题实在太多,李振齐没有底气硬保这个官职。
蒋晟阳颔首:“本官等振齐兄的好消息。”
然后,蒋晟阳就走了。
他没提下任都尉的人选,现在还不是时候,先让李振杰同意辞官再说。
等蒋晟阳离开,李振齐立刻找两个儿子商量,三郎李浩成去了洛京,暂时不在府里。
得知事情始末后,李浩聪一脸愁苦:“王府铁了心追究,我们也没办法,总不能和王府硬着来。”
李浩应道:“阿爷劝过叔父多次,叔父就是不听,儿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日。”
李振齐瞪他一眼:“这会儿显得你聪明了,我是让你们想办法说服振杰主动辞官,别把事情闹大。”
李浩应想想李振杰的脾气,摇摇头:“不好办,叔父最爱面子,让他主动辞官,比杀了他还难受。”
李振齐也发愁:“为父正是知道他的脾气,才担心他会大闹一场。”
“那就把叔父关起来,等风头过了再放出来,就跟窦叔父关窦兴一样。”
李浩应开始出馊主意。
李振齐摇头:“就他那暴脾气,真要把他关起来,他发起狠来能把房子拆了,关不住的。”
李浩聪看向李浩应:“二郎,要不你去王府帮叔父求情?”
李浩应挠挠鼻子:“兄长太高看我了,我只帮王爷办了一次差事,没那么大面子。何况王爷私下让蒋长史来,已经很给我们面子了。”
李浩聪叹气:“说得也是。”
父子三人坐在大堂里唉声叹气,就是想不出来和平解决的办法。
但又不能瞒着李振杰,这种事根本瞒不住,何况王府那边正在等消息。
一直等李振杰下值回来,他们都没想到好办法。
李振杰看着神色不对的三人,纳闷道:“你们怎么了?”
李浩应兄弟二人一言不发。
李振齐看到他,气就不打一处来,怒声道:“我早就让你戒酒,你就是不听,这下捅出大乱子来,想补救都没办法。”
“什么大乱子?”
李振齐冷哼:“你把下人腿弄瘸的事已经传到王爷耳朵里,王爷让蒋长史私下来找我,要你自己主动辞官。”
“辞官?放什么狗屁!”
李振杰直接爆粗口。
“你以为你有的选择?”
“只是弄瘸一个奴仆,我又没杀了他,凭什么辞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