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8章 做困兽之斗(1 / 2)
这棵树的树干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,像一堵坚实的壁垒,暂时为他挡住了小队如雨点般的子弹。他靠在树后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就像一台破旧的风箱,发出沉重的喘息声。双手哆哆嗦嗦地在腰间摸索,仿佛在寻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好不容易掏出一枚手雷。他的手指死死抠住拉环,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,青筋暴起。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咒骂声,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疯狂。此时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,心里盘算着拉响手雷与众人同归于尽,做困兽之斗。“哼,要死大家一起死!”他在心底恶狠狠地咆哮着,仿佛这样就能挽回自己失败的命运。
林泰一直紧盯着敌人的动向,从那家伙慌乱逃窜到躲到树后,他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半分。看到敌人掏出了手雷,林泰的心猛地一紧,就像被重锤击中。但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,就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,在关键时刻总能保持镇定。他深吸一口气,那气息平稳而悠长,缓缓调整好呼吸节奏,将枪托稳稳地抵在肩膀上,那触感熟悉而安心。眼睛紧紧地贴在瞄准镜上,透过镜片仔细寻找敌人的破绽。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,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,光影交错,这给瞄准增加了不少难度。林泰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,大拇指微微调整着瞄准镜的焦距,每一次细微的转动都凝聚着他的专注。让敌人的手腕清晰地呈现在视野中,那手腕上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他的心跳平稳而有力,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射击蓄势,那沉稳的节奏是他自信的底气。
“绝不能让他拉响手雷!”林泰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,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绝,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。他的身体微微调整着角度,寻找最佳的射击位置,双脚稳稳地扎根在地面上,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。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经过深思熟虑,每一个角度都经过精确计算。
就在那敌人刚要用力拉开手雷拉环的瞬间,林泰果断地扣下扳机。“砰”的一声枪响,一颗子弹如同一道流星,带着呼啸的风声穿透了空气。子弹精准地朝着敌人的手腕射去,像是长了眼睛一般。那敌人只觉得手腕处一阵剧痛,仿佛被炽热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,手中的手雷也握不住了。
手雷掉落在地上,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骨碌碌地滚了两圈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颗即将爆炸的手雷上。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,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林泰迅速蹲下身子,用身体护住头部,大声喊道:“隐蔽!”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紧接着,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震得整个山谷都在颤抖。一股巨大的气浪冲天而起,仿佛要将整个天空撕裂。无数碎石和尘土被抛向空中,如同一群受惊的鸟儿四处逃窜。
火光闪烁,烟雾弥漫,那棵大树的树皮被炸得剥落,露出白花花的树干,就像一个被剥去外衣的巨人。那名敌人完全被爆炸的威力吞噬,被炸成了碎片,
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,结束得比预想中要快许多。四周重归寂静,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碎石滚落的声响,打破着这份宁静。
林泰率先从隐蔽处站起身来,手中的枪依旧紧紧握着,警惕地扫视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。他的眼神冷峻而沉稳,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地方。此时,他的心里虽然清楚敌人大概率已被悉数歼灭,但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。“大家注意,检查战场!”林泰低沉而有力的声音,通过通讯器传达到每一位队员的耳中。
何晨光从制高点上迅速收拾好装备,动作利落而敏捷。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战斗时的专注与凌厉,顺着山坡快步而下,朝着敌人倒下的地方奔去。每经过一具敌人的尸体,他都会仔细查看,用脚轻轻踢一下对方,确认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后,才继续前行。他的心里始终记挂着被救的战友,希望能尽快确认安全,好去帮助他。
张冲端着自动步枪,猫着腰,小心翼翼地在战场中穿梭。他的脸上还带着战斗时的热血与激情,嘴里嘟囔着:“哼,这些混蛋,终于都被收拾干净了。”每看到一个被击毙的敌人,他的眼神中都会闪过一丝快意,但他没有丝毫放松,认真检查着敌人是否还藏有武器或其他危险物品。他的脚步匆匆,心中满是对战友的牵挂,渴望能快点见到战友平安的模样。
蒋小鱼双手紧握着手枪,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。他的神情依旧紧张,毕竟在战场上,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危险。他仔细检查着敌人的尸体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当确认敌人都已死亡后,他长舒了一口气,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。
小队成员们各自完成自己负责的区域检查后,纷纷通过通讯器向林泰汇报情况。“队长,我这边敌人都死透了!”“报告队长,没有发现活口!”听到队员们的汇报,林泰微微点头,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“好,大家去看看咱们的兄弟!”林泰的声音中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。
队员们迅速朝着那名被俘的士兵所在的方向跑去。
何晨光犹如一道疾风,率先赶到了那名被俘战友的身旁。他那原本如同寒星般凌厉的眼神,在触及到战友身影的瞬间,立刻柔和得如同春日里的暖阳。只见那士兵像一只受惊的小兽,蜷缩在一块巨石的阴影下,整个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,仿佛还深陷在恐惧的泥沼之中难以自拔。
何晨光心急如焚,几步就跨到了近前,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。他伸出手,动作轻柔得好似怕惊扰到一只脆弱的鸟儿,轻轻拍了拍士兵的肩膀,嗓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:“兄弟,别怕,我们来了。”
士兵虚弱地缓缓抬起头,他的脸庞就像被暴风雨肆虐过的大地,满是尘土与淤青。额头上那道伤口,犹如一道狰狞的蜈蚣,还在不断渗着血,殷红的血与汗水混在一起,将发丝死死地黏在了脸颊上。他的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,嘴唇微微颤抖着,干裂的唇皮都有些许起皮。很显然,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见到战友。
他的目光痴痴地在何晨光的脸上停留了片刻,那眼神中满是探寻与确认,似乎在拼尽全力去分辨这究竟是残酷噩梦中的幻影,还是真切的生的希望。接着,他的眼眶就像蓄满了悲伤与惊喜的湖泊,渐渐湿润起来。他想要说些什么,喉咙里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,最终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呜咽,那声音如同深秋里飘零的落叶,满是凄凉与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这时,张冲和蒋小鱼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。张冲跑得双颊通红,额头上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。他手忙脚乱地把自动步枪背到身后,然后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子。他在背包里急切地翻找着急救包,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:“兄弟,坚持住,我这就给你处理伤口。”因为太过焦急,他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,可一旦翻开急救包,那动作却又麻利得让人惊叹。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士兵身上那已经被鲜血染得透红的破布,仿佛揭开的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过往。
蒋小鱼则静静地站在一旁,轻声安慰道:“没事了,都过去了,那些混蛋都被我们收拾了。”他的声音如同山间潺潺的溪流,温和而坚定,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,试图将士兵从恐惧的深渊中一点点拉出来。
就在这时,林泰也缓步走了过来。他双手背在身后,站在不远处,目光如同深沉的潭水,关切地凝视着士兵,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心疼。仿佛在看着受伤的兄弟,心也跟着揪紧了。
张冲拿起消毒棉球,轻柔地擦拭着士兵伤口周围的血迹。每擦一下,士兵都会微微皱眉,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,那声音微弱却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。张冲一边认真处理着伤口,一边柔声说道:“忍着点,很快就好。”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和自责,仿佛没能早点找到战友是他不可饶恕的过错,那双眼睛里像是藏着一团悔恨的火焰。
士兵咬着牙,腮帮子都被咬得泛白,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。他的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泥土,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惨白,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力量来对抗疼痛。在张冲熟练而细致的包扎下,伤口终于简单地处理好了。
简单包扎后,士兵的呼吸也平稳了一些,像是在狂风暴雨中漂泊许久的船只,终于找到了一处宁静的港湾。他也勉强能说话了。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感激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:“谢……谢谢你们,我以为……我以为我再也出不去了。”